楠楠野

CP：一目连X妖刀姬

>>微狗灯

失踪人口回归……

*

黑夜中，隐约有刀光闪过，伴随着刀刃在空气中的摩擦声，紧接着几声沉闷的倒地声随之传来，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妖怪顿时便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天边的流云悄然飘至一边，月亮探出头来，在朦胧的月光照耀下，高挑的少女正着身子站在此刻已躺倒在地上一片的妖怪前，一头黑发被红色的发绳高高束起，前襟稍稍拉开的鲜艳衣裳令她即使在黑夜里也格外引人注意，手上那柄此时散发出异光的长刀却证实了这样一个少女是一个妖怪。

 

妖刀姬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过了片刻，突然一愣，向后退了几步，茫然地看着眼前横陈一片的残骸，侧过头望了望自己手上的妖刀。

 

身后有异动，还来不及思索，她捏紧了刀柄，猛地回头，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不愧是被称作最强刀的妖怪，”有嗤笑从此刻暗黑一片的森林深处传来，“果然名不虚传。”

 

“你，茨木童子。”妖刀姬淡淡道，不为所动，仿佛她说出的那个名字只属于一只普通的妖怪。

 

“你果然很强，怎么样，和我切磋一下吧。”听到她说自己的名字，茨木童子终于在黑暗中现身，方才隐遁在这里看那女妖一下又一下斩杀那些弱小的妖怪，他心里那股好战的心情也被她激发了出来，先前在黑夜山的时候便听挚友说在这世上有一个妖怪手持妖刀，被称作是‘最强刀’，几乎无人能够挡下她的连续攻击。

 

“抱歉，我没兴趣。”她回道，转身便想走，不料耳边传来响动，她右手翻转，顿时妖刀便起，堪堪挡住了身后向她袭来的地狱鬼爪。

 

“够了，茨木。”

 

这里除了他们竟然还有别的家伙存在，妖刀姬心头一紧，方才她可是外放出自己的妖力了的，周围除了她和茨木童子的妖力旺盛以外，其他皆是弱小的妖怪，而此时，这个声音的底蕴听起来似乎并不逊色于她和茨木童子。

 

竟是能瞒过自己，隐藏自己的气息，那他也定是与她同一级别的妖怪，这种情况下，让她一对二的话，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下一刹那便挡在了她面前，背上缠绕的龙瞪着眼望着她，妖刀姬握紧妖刀，一时之间语塞。

 

那被绷带缠住的一只眼，还有背上环绕的巨龙，这位大妖纵然是几乎不与他人交谈的妖刀姬都听说过。

 

他是曾经作为风神的一目连，与身为‘最强刀’的她相反的是，他所拥有的妖术克制她，是妖界‘最强盾’的存在。

 

“杀戮不是她的本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一目连淡淡道，双手抱在胸前将束着高马尾的少女挡在背后。

 

“真是可惜，我原本不过是想同她较量一番，毕竟强者总是格外地吸引我的注意力。”茨木童子笑了笑，一双金眸紧紧盯着一目连背后的妖刀姬。

 

“既然晴明大人要见她，你便不能做命令以外的事情。”

 

“啊，既然如此，那么这家伙便交由你来带去晴明那里了。”茨木童子甩下这句话，忽的就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他们面前，倘使让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保不准他就又想找她切磋一番了，不如还是直接消失，把这事儿交给一目连好了。

 

“为什么要帮我。”直到茨木童子已经消失在他们俩面前，妖刀姬才缓缓开口。

 

一目连没有马上回答，叹了口气，没有回头看她，目视前方淡淡道：“因为我发现我们在某些方面特别相似。”

 

妖刀姬听他这么说，敛目盯着自己的脚尖，再抬头时，他已经走了。

 

她皱眉，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也仅仅只是听说过这个妖怪的事情，此时他却突然这么说，莫非他与她曾经认识不成。

 

“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不如跟我来。”一目连在前面走着，好听的声音悠悠传来。

 

妖刀姬沉默片刻，不为别的，就因为方才他开口替自己解围，她也没有立即生出拒绝之感，因为她本就是很难做到去伤害别人，这么想着，她抬起脚，跟在了他身后。

 

一目连感觉背后那位妖怪正如他所想的那般跟了过来，弯了嘴角。

 

*

 

晴明在内厅小酌的时候，正好前来的禀告的妖怪告诉他，一目连大人将那位传说中的妖刀姬大人带来了。

 

那位平安京远近闻名的阴阳师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几乎难以抑制心头的喜悦之情，要知道，妖刀姬的能力众所周知，倘若她可以作为他院子里的式神，那么战斗力必定会大大提升。

 

之前晴明得知了这位妖怪的事情，便经常与博雅还有神乐商量如何能让这位妖怪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式神，但是这好像比之前收纳大天狗还要艰难，毕竟很多人都不知道妖刀姬究竟身在何处，她常游历四方，经常一句话都不说又去了下一处，因此知道她下落的人几乎没有。

 

“成为我的式神吧。”

 

因此在妖刀姬刚一踏入前厅，晴明如是说道，眼底是平日里少有的严肃认真，妖刀姬不为所动，这样的话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身为一个强大的妖怪自然是许多阴阳师所要得到的目标。

 

“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话的话，那么我便先回去了。”她面无表情地说，眯着赤红色的眸，声音里没有一点起伏，“还有，如果你也没话可说的话。”目光扫向了方才便跟在她身后一同进来的，现下正站在她斜后方的一目连。

 

“你会答应留在这里的。”

 

她将眼神投放在他身上，静静地望着，“不可能。”

 

“一目连，你先下去吧，”晴明见状，开口道，从主座上下来，慢慢走到两位大妖面前，“不如让我与你谈谈吧。”

 

一目连颔首，退了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一目连会失去自己的一只眼睛么？”晴明拿捏了一番自己的扇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妖刀姬说道。

 

“之前有听说过，为了拯救人类，以牺牲自己一只眼的代价使得那场洪水改道。”将这个事实说出口的时候，妖刀姬突然想到一目连之前对她说的——‘因为我发现我们在某些方面特别相似’。

 

他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而她身上却背负着无数条性命，她与他又何来相似之说。

 

“在你的眼里，人类是怎样的？”晴明问道。

 

妖刀姬垂眸，“我没有资格判定吧，因为我总是会伤害许多无辜的人。”

 

每一次，不受控制的，便会化身为那妖刀一般将性命置于脚下，心里只有杀戮，清醒过后，又剩下悔恨，像她这样的妖怪自是不能被人接纳的。

 

“你和一目连，都是善良的孩子啊。”

 

妖刀姬听晴明这么说，突然瞪大了眼，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善良，这样的词汇于她而言分明就是不可能的。

 

“少开玩笑了。”

 

善良，真的是再讽刺不过的形容词。

 

*

 

从晴明那里一出来，妖刀姬便撞上了守在门口的一目连，对方正好整以暇地习惯性抱手在胸前看着她，妖刀姬被他这样看着莫名心头一阵烦躁。

 

“你都听到了。”没有用问句，妖刀姬冷冷道，又恢复了先前在森林里的那般冷漠。

 

一目连见她对自己再一次疏远，也不恼，“你对我的事情倒是比较了解。”

 

“只不过略有耳闻而已，更何况，你这样强大的妖怪的事情不让别人知道也难吧。”妖刀姬丢下一句，欲离开，即使先前晴明让她留下来做他的式神。

 

“不愿意留下来做他的式神么？”他望着她的背影说道，他能通过妖力波动大致揣测每个妖怪的心理活动，若是他没有失误，妖刀姬方才听晴明说，内心是有一丝期待的。

 

“和你一般，失去自由地在这里任由他们差遣吗？”

 

听她突然这样说道，一目连依旧没有生气，看来她是打算用失去自由这个借口来拒绝晴明的要求，当真和当初的他一模一样。

 

见一目连没有再继续说，妖刀姬迈开步子，不一会儿便走到大门口，离开了晴明的院子。

 

“不去追么？”

 

“如果她和我如此相似的话，那么，她肯定会回来的。”一目连看了看刚刚来到自己身边的晴明，伸手摸了摸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那条龙。

 

“还是你比我了解她更多。”

 

“不，她的情绪早就都写在脸上了。”一目连微微一笑，想到了先前去藏书室翻阅有关妖刀姬资料时看到的东西。

 

描述她的除了‘杀戮’、‘暴虐’便没有别的稍微柔和一些的形容词了，分明身为一位女性妖怪却被记载传记的人如此形容，一目连见到也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他们妖怪可能并不是友好的，但是他所认识的青行灯、阎魔她们并没有被这样说过。

 

直到那一天——

 

一目连和茨木童子被晴明派去搜寻这位强大妖怪的下落，对其他妖怪来说可能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他们这些强大的妖怪本身互相之间就有存在一些若有若无的共鸣，只要稍加注意便可以轻易找到同级别的伙伴。因此，他和茨木童子其实很快就找到了妖刀姬，这样一个与众不同且面容清秀的女妖本就惹眼，更何况她手上拿着的那柄巨大妖刀更是证明了他的身份。

 

与之前传记上记载的没错，妖刀姬的确时常与杀戮为伴。

 

他与茨木童子暗中观察她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在血光中度日，充满暴戾的每一刀力量全开，几乎没有妖怪可以还手，那双赤红色的眼眸仿佛也是被鲜血沾染，但身上那鲜艳的衣服却丝毫不沾血污。

 

有时候，茨木童子无聊了，便会将这差事抛给他，自己先去别地找一些妖怪切磋一番，过个瘾，随后再回来。

 

这种时候，一目连便经常可以看到许多妖刀姬不曾表现给他人的一面。

 

每一次在狂暴的招式后，她总会停留片刻，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沉思，最后才会手持妖刀离开。

 

日复一日，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看着她多久了，好像每一次都是看着她离开许久，随后自己在原地沉默。

 

久而久之，一目连也知道了她为何会那般，心中郁结不得解才每次都在杀戮后站在原地思考许久，与杀戮时判若两人，这就是妖刀姬，几乎与她那妖刀化为一体。

 

莫名的，一目连不想看到她这样的表情。

 

*

 

那天晚上，茨木童子回来的时候，一目连正坐在长廊望月。

 

“还没搞定吗？”

 

“的确如想象中那般，她的心思异常复杂。”一目连皱眉，知道她有所顾虑也是应该的。

 

“那就强行绑过来，”茨木童子扬声道，在他看来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解决的事情，“正好也可以让我和她那把刀切磋一下。”

 

“哎，茨木，你脑子里除了切磋还剩下什么？”一目连叹了口气，他心里可是很抗拒用暴力的方式去拉拢她的，妖刀姬这样的妖怪用强硬的手段靠近定是会招致不必要的伤害的。

 

“所以是你想拿下她？”

 

一目连被他所说的惊得猛地抬头，坐在台阶上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茨木童子。

 

“茨木，你多虑了。”他收回表情，隔了一会儿，淡淡道。

 

“是你多虑了吧，我说的是你用武力，不是我用武力，你是想什么去了。”茨木童子回道，方才一目连的表情也将他心里所想的表达了七八分，这家伙压根就是不想去找那个女人打架，分明就是舍不得。

 

“我不会用武力的，这样的提议不要再提了。”一目连回道，并不是打不过，只是他每次心里头一浮现每次她出现的那般隐忍的表情便无法燃起动手之意，“她做的那些不是她的本意，我没猜错的话，我能感觉到那柄妖刀上面的强大妖力，有时候甚至能驱使她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

 

“你知道的倒是多，”茨木童子调侃了一番，随后正色道，“我之前也听青行灯说过，你知道她之前就研究怪谈多，所以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懂得比较多，她说妖刀姬那把妖刀在战斗时就会与她合为一体，因此才会产生出巨大的威力。”

 

“妖与武器合为一体，难怪她会如此强大。”一目连喃喃道，脑海里开始回想他先前看到她战斗的那一幕幕，她那些动作的确强劲有力，行云流水间一气呵成，原来是已化作妖刀的一部分。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无法控制自我。”茨木童子道，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甩给一目连，“这个，是青行灯先前搜集到的，有关她以前的信息。”

 

一目连接过，目光复杂。

 

“她这样的妖怪，如此活着的确累，若是你有心帮她，也算是件好事。”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一抹青色的身影，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美艳妖怪双腿交叠地坐在一盏青莲灯上，“心里说着对不起，手下却不停止动作，之后就对靠近的人说不要再接近我……”

 

“够了，”一目连站起身，打断了青行灯想继续说下去的话，手中捏紧了方才的那张纸，“我自知分寸。”说罢，便带着自己的龙在两位妖怪的注视下沿着走廊离开。

 

“真是一个不坦率的。”

 

“只是你为何要管这件事情？”

 

“一目连大人因为这件事情得不到解决导致在平日的战斗中心不在焉，”青行灯幽幽道，“致使许多次战斗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这是大义不能允许的事情。”

 

“大义？”茨木童子本没有看她，听青行灯说到这个词，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她。

 

坐在青莲灯上的女妖面无表情，只道：“你难道不知道么？在大天狗大人眼里，可是一粒沙子都容不下啊。”

 

她说着，突然笑出声，又像来时那样无影无踪地消失在茨木童子面前。

 

徒留这位强大妖怪独自站在原地思索方才那一番对话。

 

*

 

次日清晨，在没有知会别人的情况下，一目连顺着昨天妖刀姬离开的路线走着。

 

果然如他所料，她并没有离开得太远，他仅仅只是出了主城没走几步，便找到了她。

 

此时的妖刀姬正坐在一棵早已失去生机的枯树上，鲜艳的衣裳明显与这萧条的背景不相称，昨天从晴明家出来，她便一直在这里。

 

晴明对她说的话，她也曾思考过，只是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她如果不想伤害别人，就要远离，越远越好。

 

所以，远远地看到一目连向这边走来时，妖刀姬想都没想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刚打算远离他，却发现自己前方忽的卷起了风阵。

 

那把长刀顿时蠢蠢欲动，她伸出另一只手强制性地将它按下。

 

若是自己使出全力，这样的风阵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样定会耽误一段时间，这样还是会被一目连遇到，不如还是站着，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阵法能困得住么？”风阵外，两道身影在半空中齐齐现身。

 

“自然是困不住的，但是也算是给了一目连足够的时间。”鸦羽四散间，其中一个伸展了一番自己背后的翅膀，慢慢拿下覆盖在脸上红色的狰狞面具，露出了与面具截然相反的俊美容貌。

 

“你倒是做得不错。”一旁的另一个伸出手缓缓搭上他肩膀，渐渐显出身影，正是昨晚和茨木童子一起与一目连交谈的青行灯。

 

*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妖刀姬没有回头。

 

“让我走吧，一旦我与这妖刀合为一体，你们的生命安全我并不能保证。”她说道，顺势捏了捏自己手上那把长刀。

 

下一瞬间，一目连便已挡在她的面前，原本插在袖中的手伸出，一把拉住了妖刀姬另一只手。

 

“你……”她被他这一举动吓到，有些惶恐地看向自己手中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妖刀。

 

“那你砍过来吧。”一目连说道，更加靠近她，几乎将那只手放在他的胸前。

 

妖刀姬不敢言语，但是多年以来的那个感觉又一次燃起，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紧了妖刀，稍稍一抬便是往眼前的一目连砍去。

 

“快走……”

 

然而眼前并没有她见惯了的血光四射，相反那刀便如同砍在了巨大的盾上一般，顿时失去了威力，一目连脚边由下自上掀起了微风，几乎将他整个人包围在内，不论这妖刀如何叫嚣着向他袭来，他依旧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为什么……”妖刀姬喃喃道，几乎没有妖可以在她的刀下全身而退，哪怕是自诩最强妖怪的鬼王酒吞童子，因此她才一直不愿意任何人接近她，一旦靠近，便会被这刀杀戮。

 

“你只知道一目连从前作为神生活了几百年的故事，却不知道他现在身为妖又拥有什么。”一目连说道，看穿了她眼底的疑惑，“就算你砍上千次，也不会伤到我丝毫，当然，前提是你有这么多妖力。”

 

分明是这般严肃的场景，一目连语末还带了调笑之意，这下妖刀姬才相信他是真的不怕自己那柄巨大的妖刀。

 

“这是……你的妖术么？”半晌，因为自己的妖力损耗了一大半，手上的妖刀才渐渐平息下来，她微喘着气昂头问。

 

“是，是现在作为妖的一目连的妖术，这个护盾，即使是你，都是难以攻破的。”他看着她此时愈发深邃的赤红色双眸，目光渐渐柔和，“如此这般，你可以靠近我了吗？”

 

妖刀姬闻言，嘴巴微张，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靠近我，做什么？”

 

“以前作为风神想保护整个村庄的人，”一目连突然回避她的问题，“现在，已经不是风神了，但是保护你还是足够的。我能看清你的心，若不是同样心存善念，又怎会相互吸引。”

 

她微昂的下巴被对方稍稍抬起，被逼着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你不愿意接近他人，也不愿和他人说话，不就是因为怕伤害到他人，”一目连接着说道，目光灼灼，几乎将她溺毙，“现在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伤害到我，这样，是不是可以与我说话，靠近我了？”

 

然后他是不是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走进她内心的。

 

妖刀姬被他说得楞然，半晌才点了点头，自己的心防破了，多年以来构筑的厚墙在他这一席话下轰然倒塌。

 

一目连突然笑了，和她四目相对，璀璨星眸中仿佛盛着光，看得妖刀姬恍然，本以为光明是不属于像她这样暴戾的妖怪的，可是如今她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并且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光明。

 

*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一目连问，背上的龙都像是知晓了主人此刻喜悦的心情一般欢腾地动着。

 

这是妖刀姬第一次与它这么接近，她看着那条龙，随后弯着嘴角伸出手像一目连平时那样摸了摸她，龙在她的触碰下惬意地闭上眼睛，蹭了蹭她的掌心。

 

“它和你也很像。”

 

“是，很像，”一目连接着她的话，看向此时专注逗龙的妖刀姬，“我也是这样，一旦你靠近便会很开心。”

 

她愣了愣，一抹红悄然爬上脸颊，“你若是有它一半安静就更好了。”

 

一目连笑了笑，“那便听你的。”

 

他牵起她的手，纵使这手曾被她如此厌弃和无奈，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她握住，视若珍宝。

 

从现在开始，他便是她的护盾。

 

现下夕阳西下，将两位双手交叠的大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FIN.